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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播报

西门送流年 别来可无恙

2023年09月08日  来源:义乌文明网 

粉墙黛瓦、高楼大厦相邻。

古朴的雕花木梁。
明万历《义乌县志》中的“义乌县治旧图”。


2014年西门街的小巷。
木工师傅手艺精湛
石雕
正在建设中的西门
 
  日出与日落之间,我们身边的这座城市在不断地变化着。
 
  经过数年的城市有机更新,义乌的城区路更宽了、楼更高了、景更美了……当钢筋水泥取代木梁黄泥,当五彩斑斓取代青瓦白墙,城市的高度一直在攀升,城市的颜色也更加多元。
 
  更新的是城市,不变的是我们对老义乌的城市记忆,尤其是那些风韵犹存的老街。著名作家冯骥才先生曾说过,“一个城市的街道,倘从高天俯瞰,宛如一株大树成百上千条的根须。城市愈大,其根愈茂;这根须其中有几条最长的,便是这城市的老街。”
 
  提及西门老街,不知能勾起多少代义乌人的乡愁记忆。
 
“史”看西门,曾是明清一条街
 
  在修于1596年的明万历《义乌县志》中,“义乌县志旧图”中标着大街(即“县前直街”,含东大街、西大街)、正大街等仅有的3条街道。在“街”的条目中,城区仅有“县前直街”“上市街、下市街(具在县西)”的记载。“上市”,就是西门街的入口,在城区西城门“迎恩门”之内。
 
  在清嘉庆《义乌县志》中,“街”条目下,所列的街道有4条:“县前直街(即东街)、上市街(县西,在迎恩门内,与西街相贯)、南街(旧名下市街)、西街(湖清门内)。”而在这些街道中,上市街(西门街)是最繁华的一条街道。在当时的“县治图”中,西门街内有众多的建筑:童大宗祠、旌节牌坊、育婴堂、崇祀坊、童忠义祠、大夫第、迎恩门、养济院等。
 
  可见,关于“西门街是明清一条街”的说法,不是凭空而来的。
 
  如果从有史可查、有文字依据的角度来看,西门应源于南宋建炎元年。据相关资料记载,稠西童氏先祖世居北宋都城汴梁(今开封)。北宋明经国学録童隆之子童廉,以太学特科授承事郎。南宋建炎元年(1127年),童廉从驾南渡,又从临安到达义乌,卜居于稠城西门。
 
  从某种程度来说,童廉是西门街的童氏始迁祖。人类繁衍的能力是强大的,在他之后,子又生孙,孙又生子,在繁衍生息中童氏家族不停地开枝散叶,变得人丁兴旺,人才辈出。其中,1217年进士登科的童必大成为西门历史上的第一名人。
 
  数十年内,这里都居住着清一色的童氏子孙,直到陈氏的加入。庆元二年(1196年),婺州永康状元陈亮四子陈涣公迁徙到西门上市街,成为绣川陈氏的始祖,其后人中又相继出了进士陈林等名人雅士。
 
  到了明清时期,西门已发展得初具规模,而且涌现出了以童子明、陈达德、童楷等为代表的能人贤士。
 
  到了清末民初,童、陈、龚等几个望族开始兴办实业,当时西门一带的工商业发展势头,相当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篁园市场。究其富甲一方的原因,除去人的因素外,西门优越的地理优势也是一大原因。据说,封建时期,西门是义乌衙门去金华府走陆路的必经之路,水路则是从西江桥(今下傅村一带)官家码头上船。
 
  古街往事说西门,风华长留记忆中。
 
一探西门,“西门老了”
 
 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,数百年的光阴刹那而过,给西门留下一地沧桑。
 
  人如此,物亦如此。
 
  据说,20世纪末,西门一带还留有许多清代民居和少量明代、民国时期的房子。这些普通民宅大多为两进四合院落,青瓦白墙,正前和左右开台门,中间则是天井,周围是正堂、左右厢房、门厅过道等。西门街并不长,在义乌旧城改造之前,长度大概有823米,宽3米~9米不等。旧城改造后,西门街东西两头分别通往丹溪路与香山路,仅剩600余米长。这一带以西门街为主街,其两侧南北各自延伸,有弄堂以及一些零零星星的四合院落。
 
  2014年,一个秋雨绵绵的午后,记者同家人辗转来到西门穿街走巷。狭窄的街道拥挤不堪,两侧密密麻麻的摊点前人头攒动,夹杂着阵阵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以及孩童的啼哭声……没有想象中的古朴和幽静,市井烟火气扑面而来。
 
  漫步街头,脚下坑坑洼洼的地面随时会溅起一脚污水,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辣味、垃圾的异味。撑着伞在小巷中穿行,同样有古街,有老房,只是根本找不到戴望舒《雨巷》中的那种意境,更别提在巷口或巷尾“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”。
 
  西门老了。童大宗祠、会魁第、育婴堂、戚宅里等古建筑中的大多数已难觅踪影。经过岁月的沧桑巨变,飞檐挑角的马头和雕刻精美的明清古建筑,而今只零星地点缀其中,用一己之力见证着过去的荣光。曾经风光无限的戚宅里,如今已是破败不堪,悬梁剥落、屋顶坍塌。门口的那口魁星塘早已不复当年的清秀之姿,垃圾、污水常伴左右。戚塘也难觅踪影,据说多年前已被填埋……
 
  西门老了。曾经居住在此的商贾名仕后人们,大多已住到外面去。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们,因为不舍,不愿离开。有人出去,就有人进来。虽然房屋旧环境差,但由于地理位置好,再加上租金便宜,西门成为众多拾荒者的栖身之所。据说,当时这里二三十平米的房间,月租金不到两百元。
 
  西门老了。义乌现在的年轻人,有多少知道它的准确方位,能找到它的所在?有居民抱怨,“连邮差都找不到西门,我女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都送不到。”
 
再探西门,叠砖砌瓦待重生
 
  西门街是岁月的目击者,也是时代发展的见证者。
 
  历经城区改造、城市更新后的西门,近些年已逐渐走出大家的视野。曾居住和生活在此的人们,也先后走出那一条条夜里摸黑也能大步流星的小巷,开启新的生活。
 
  2023年,同样是一个秋雨绵绵的午后,记者来到被都市繁华包围着的“西门老街历史文化开发项目”现场。在靠近丹溪路的入口处,入眼的是四周的围栏以及紧闭的工地简易门。随同的稠城街道相关负责人和胜利社区工作人员立马打电话联系,很快,门从里面被打开。
 
  如果说上次探访西门,留下的印象是杂乱、喧嚣;那么这次看到的西门,只能用“物是人非”来形容。原本就仅存不多的古宅、古建筑,时至今日留存下来的更是屈指可数。门口落锁的戚氏宗祠、水面波澜不惊的魁星塘、破败待拆的木瓦结构民房以及几幢保留的建筑,仅此而已。
 
  忙着做各类木雕的匠人,正在架子上搭建古戏台的师傅……穿行于正在建设中的项目现场,不免让人憧憬其完工后的样子。“光木工就请了100多人,大多来自安徽、江西婺源、东阳等地,主要负责木框架结构的切割和搭建,以及牛腿、挂落等构件的雕花装饰。”施工现场,一位工作人员边走边介绍。
 
  “木雕一般是先画再雕,用时由图样的复杂程度决定。”热心的余师傅介绍说,“民居牛腿大多雕刻一些比较吉利的图案,比如四大神兽、骑着仙兽的神仙等等。再就是一些被熟知的历史故事,像‘郭子仪拜寿图’雕的就比较多。”
 
  粉墙青瓦之下,是匠心营造的雕刻艺术品,跳跃于门窗四壁之间,盘旋于梁柱脊檩之上,再现了那个娱乐活动有限的时代里抬头可见的趣味与韵味。在师傅一笔一划的雕刻中,在叮叮当当的敲打锤击声中,栩栩如生的不仅是历史故事中的人物,还有丝丝缕缕缭绕在古朴图案中的记忆。
 
  “西门老街历史文化开发项目在西门老街旧址的基础上,按照4A级景区标准,以‘保护为主、更新为辅’的原则进行保护性开发,为义乌人民留下具有‘历史记忆符号’和‘城市文化变迁见证’的精品文旅项目。”8月22日,“爱义乌”的这篇推文被很多人转发。
 
  “无论是保留、修复还是重建,我们拭目以待西门老街繁华重现。”“我出生在西门,在那生活了十几年,待开发后的西门迎客那天,我一定要去走走看看……那里是无忧无虑的童年,是再也回不去的青春。”“不管变成什么样,不管以什么方式存在,都是一份念想。”对于西门的明天,不少老义乌人满怀期待。
 
  文脉与精神是一座城市的灵魂,是义乌之所以为义乌的理由。从某种角度而言,西门街称得上是义乌城区最后一块乡愁和历史文化记忆,弥足珍贵,我们有责任把它建设好、保护好。变与不变,都是为了更好的存在。再回头望一眼,被周遭高楼大厦、繁华街景包裹着的新西门,青砖木梁、粉墙黛瓦。假以时日,这里将焕然一新,用自己的方式穿越历史云烟,“牵手”现代文明。
 
  西门送流年,别来可无恙?(林晓燕 陈崚川)
责任编辑:吴 潮明